国家一级保护废物

道系作者
不爱看的别说出来打扰我飞升

[忘羡]不老魔男叽x小恶魔羡


[170fo感谢点文]
[感谢回复的小天使 @青瑶 ]
[尝试了新的写法]

01.

恶魔是怎么来的?其实他们自己也不清楚,小恶魔魏婴也同样不知道。
但他唯一记得的就是,他是恶魔。
和当他一睁开眼时,巫师那俊美无俦的脸。
他的脸很白净,也很好看,额前系着条一指来宽的云纹抹额,独独就是他脸上的冷漠神情太过煞风景。
那时候的魏婴还尚在襁褓之中,就不知道被谁弃在了巫师家的门前。
然而小魏婴却好像很懂得理,伸出了两只白净的小手,咿咿呀呀的拽住了巫师的白袍一角,无论如何也不撒手。
那巫师也没有走的意思,愣愣的看着他半晌,那面上的神情不知究竟是讶异还是什么。
小魏婴很懂得讨人欢心,分明只是个小婴儿,却冲巫师露出了一个大大的笑容。
巫师一怔,随即就将小魏婴抱了起来,带回了密林之中的隐居。

02.

巫师家的伙食似乎并不合小魏婴的胃口。
巫师端着一勺色泽淡到可以忽略的汤汁,无奈的看着小魏婴的头几乎快扭到背后去,叹了口气。
小魏婴咿咿呀呀的,抬起他圆圆的小胳膊,向一个方向不断的挥舞,像是在示意巫师往那里看。
巫师回头一看,那是一串鲜红欲滴的辣椒,单是叫人看上一眼,就感觉舌尖泛出丝丝麻意。
小魏婴眼睛里的光亮如晨星,嘴角的口水就快要将巫师的袖子浸透了。
不行。巫师正色道。小孩子不能吃这个。
小魏婴似是知道了那串辣椒注定与自己无缘了,便蔫蔫的趴在了桌上,还学着巫师的样子叹了口气。

03.

恶魔的成长很快,小魏婴不过多久,便迈出了他恶魔生涯的第一步。
然而下一秒,小魏婴就趴倒在了地上,硬生生的绊了一跤。
小魏婴本想拍拍屁股自己爬起来,然而当他从门缝里看见巫师那白色的身影越来越近时,他的眼泪便瞬间夺眶而出。
小魏婴低声啜泣着,一边胡乱的给自己抹眼泪,看起来当真是颇为可怜。
巫师一进门便看见了这幅景象,扔下了手中的树皮草根,便将小魏婴一把抱了起来。
小魏婴正暗自窃喜着遇上了个好骗的人类。
巫师任小魏婴在他怀里啜泣着,任由他把眼泪全抹在他那一尘不染的白袍上,当巫师哄着他说今晚的牛奶加辣椒时,小魏婴便破涕为笑,对着他露出了一个大大的小脸。
但是今晚的药膳要喝完。巫师补上的这一句,又生生让小魏婴变回了苦瓜脸。

04.

啊——。小魏婴张开了他的嘴。
那颗牙快掉了,我帮你摘掉吧。巫师端详了一会儿说。
小魏婴慌忙捂住了嘴,他可是太清楚巫师那手劲了,于是拔腿就要跑。
再跑就抄巫师守则。
巫师的声音不大,但字字在小魏婴的心中重如千钧。
小魏婴乖乖的走了回来,攥紧了手心,心想着堂堂恶魔不能败给区区人类,然而刚想咬咬牙,就疼的龇牙咧嘴。
啊——。小魏婴闭紧了眼,等待着巫师那曾徒手劈树的手探进他嘴里。
巫师碰到了那颗松动的牙,疼的小魏婴眼泪都快掉出来了,然而他的嘴被巫师的手撑着,根本闭不上,只有舌头还能动两下,他的舌尖毫无悬念的扫到了巫师的手指。
平常就算是巨龙天降,巫师也丝毫不露乱色,然而只消小魏婴无心的一舔,就让巫师瞬间阵脚大乱,像是被火燎了一般。
巫师的手指猛一用力,就将那颗摇摇欲坠的牙扯了下来。
小魏婴先是一愣,旋即那剧痛便让他将恶魔的尊严抛之脑后——
“呜哇啊啊啊啊啊啊——”

那是小魏婴迄今为止哭的最惨的一次,直到后来小魏婴仍旧耿耿于怀,将拔牙与狗和打屁股排在了同一地位。

05.

巫师偶尔也会带小魏婴去镇上转转,顺道给小魏婴买几串辣椒回去。
小魏婴天生一张笑脸,白净软糯的小脸上笑颜灿烂,蹦蹦跳跳的走在巫师前面,好生惹眼,再加上巫师本人也生得好看,一路上的回头率颇高,从他们身边走过的,几乎都会再回过头看他们一眼。
小魏婴也注意到了,镇上的人看巫师的眼神,多是敬畏的。
姐姐真漂亮!小魏婴扒着木板的边缘,勉勉强强露出了半张脸,便看到了守着辣椒摊子的清秀少女。
少女笑吟吟的递给小魏婴几串辣椒说,你那么爱吃辣,嘴倒是甜的。
巫师走到了小魏婴身旁,瞥见了他手中几串鲜红欲滴的辣椒,便将几枚银币递给了少女。
那少女不似镇上的人那么怕巫师,摆摆手将那几枚银币推了回去。
小弟弟嘴甜,送他了,你这是做了哥哥还是做了…父亲?
巫师对这两个选择沉默了半晌,竟不知该答哪个好。
哥哥!他是我哥哥!还不等巫师回答,小魏婴便举着那几串辣椒跳了起来。
你可别唬我,我从小就看着他在这条街上走过不知道多少次,却一点儿也没变,当真是哥哥?少女笑着答道。
当然是,小孩子从来不骗人!他当然是我哥哥!你说对吧?小魏婴一副认真样子,还伸出手肘捅了捅巫师,逗得少女咯咯直笑。
巫师却什么也没说,只是将小魏婴抱了起来,便要往入山的地方走。
小魏婴把玩着手中的辣椒,仔细回味着刚刚的那个称呼,忽然心中响起了一个声音——
二哥哥……蓝二哥哥……
好像是他自己的,又好像不是他自己的。
二哥哥……。小魏婴也跟着那个声音,近乎是脱口而出。
巫师的步伐忽然一滞,看来是叫中了人。
你怎么会知道……。巫师用近乎诘问的语气问道。
小魏婴自己也说不清究竟为什么,恶魔一向对自己究竟为何诞生并没有多大兴趣,小魏婴更是说不清楚究竟为什么,他就脱口而出了这么个称呼,甚至下意识觉得就该这么叫巫师。
啊……是因为看到了照片里有个和你长得一样好看的人,看上去又比你大了点,我想你应该是他的……弟弟……所以就叫你二哥哥啦!
恶魔撒谎简直就是天生的本领,小魏婴也不例外,更何况他这个撒谎是真真切切的有理有据,巫师竟也一时无法辩驳。
巫师长叹了一口气,也察觉了自己的失态,轻轻的拍了拍小魏婴的脑袋以作宽慰,便又迈开了步子。

06.

小魏婴渐渐的出落成了个丰神俊朗的少年人模样,眉目间皆是醉人的笑意,让人看了直直心神驰往。
小魏婴也是时候该把小字给去掉了。
魏婴长大了,巫师是看在眼里的。
魏婴喜欢兔子,巫师就给他辟了处后院,养满了圆滚滚的黑白兔子。
魏婴怕狗,每每遇到狗,还会跳到巫师怀里,颤抖着要巫师把狗赶走。
魏婴晚上睡觉爱抱着他,双手双脚的缠上来倘若是飘雪的冬天,魏婴甚至还会把手伸进巫师的衣服里取暖。
魏婴爱笑,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,明明老大不小的人了,偏偏还会一口一个二哥哥的喊着,颇有些撒娇意味。
魏婴从不将心中的欢喜深藏,天天一口一个二哥哥,之后便是喊着最喜欢二哥哥,直让巫师从脖颈红到耳尖。
魏婴爱喝酒,他日渐敏锐的嗅觉告诉他,巫师这个看上去清心寡欲的正经人的家中,藏着美酒。
蓄谋已久的魏婴终于按捺不住酒香的撩拨,他嗅了嗅,便循着一股酒香,找到了一个落了三把大锁的地窖,虽然这锁的阵法能挡穿墙术挡火球术,却独独挡不住魏婴的一根铁丝,就好像只能被铁丝撬开一般。
魏婴轻轻的推开了地窖的木门,一闪身便躲了进去,再悄悄的再把门掩上。
然而待他回过身的那一瞬间,他却愣住了。
地窖里很黑,但是身为恶魔的魏婴并不需要灯光,便能将地窖中的一切看得清清楚楚——
一百来坛用陶土坛子乘着的清酿,一丝不苟的排列在两侧,魏婴数了一数,竟有整整一百三十坛。
他不禁暗自窃喜着,这下可找到了个大宝藏了。
魏婴迫不及待的提起一只酒坛子,刚想揭开泥封,他的余光却瞥见了一片浅色。
那是几张泛黄的纸,上面的字迹歪歪扭扭,丑的可以说是没个形了,然而字的主人却丝毫没有自觉,甚至还潇潇洒洒的写了一叠。
魏婴可以肯定的说,这字绝对出自他的手笔。
可是他分明没有写过这种东西,甚至连这种纸都是百年前的东西。
魏婴又一看酒坛子上的泥封,上面刻着个数字,像是年份的样子,于是魏婴心里又是一空。
得了,这里的酒九成都喝不了了,酒香大概只存在这地窖里的空气了吧。
魏婴想到这里,失落的把酒坛子规规矩矩的放了回去,却发现周围的酒坛子底下,似乎都压着什么东西。
魏婴满腹疑窦,耐着性子把每坛酒都提起来,将压在下面的东西全都取了出来。
十几张像是出自他手笔的字画,尽是些不走心的涂鸦和草稿,连魏婴自己都看不太过去。
零零碎碎的干草药,已经久到再没有任何药用了,却被珍而重之的放在一枚精致的锦囊中。
龙的利齿,被埋在了一坛酒下的洞内,上面斑斑驳驳的血迹依稀可见。
一支断了半截的黑色的桐木笛,系着一根红绳,那绳子上似乎本应还该系着类似穗子一般的东西。
然后,便是百来封泛黄的信封,既没有收信人,也没有寄信人。
却无一例外的,皆是极为端正漂亮的字迹,这字迹魏婴再熟悉不过了。
那端正漂亮的字迹,却尽是写着——
待婴归来,已三载。
吾仍于此地。
……
待婴归来,已十载。
吾仍于此地。
……
待婴归来,已七十载。
吾仍于此地。
……
待婴归来,已一百三十载。
吾仍于此地。
无悔。
遥远到不能再遥远的记忆,如潮水般涌来。

07.

“二哥哥。”
魏无羡忽然从后面双手环住了正在捣药的蓝忘机。
“别闹。”蓝忘机仍然不为所动。
“最喜欢你了。”
蓝忘机捣药的手忽然滞了一下,心衬着大概又是这个小崽子古灵精怪的主意,大抵又想讨点吃食。
“…为何?”
魏无羡将脸埋在蓝忘机的背后,深吸了一口那让他眷恋沉沦的檀香,他感受到了,蓝忘机的体温陡然增高。
“因为你特别好。”
“蓝湛。”
蓝忘机的药杵当啷一声掉在了石钵中。
这是他再熟悉不过的语气了。
“这辈子是你把我捡回来的,就算你打死我,我也不会走。”
魏婴环抱着的双手力度更重了些,紧紧的抱住了他曾经擦肩而过的,也是此生最珍重的。

08.

“哈…蓝湛,没想到你在这种地方这么凶…呜…”
“舒服吗?二哥哥……等等!太…快了!”
“别,别顶着那里,我会……!”
“啊……哈啊…”
“蓝湛……”
“我爱你……”

09.

当蓝忘机还跟着自己的大导师叔父学魔法的时候,他就注意到了——
那个每次测试近乎满分,天资优秀的;那个总是爱把各种药剂扔在一处,最后炸了自己一脸黑的;那个爱在半夜吹笛子,吵得整栋楼的学徒都要往楼顶上扔火球的;那个整天缠着自己,要他跟自己一起去抓龙的;看到漂亮姑娘就爱去搭讪,得意的连恶魔的尾巴都会翘起来的;听他随口一说,就拔了学院里最凶的那头恶龙的龙牙送给他的——
魏无羡。
蓝忘机年纪比魏无羡小,因此当矮了魏无羡半截的蓝忘机揪着他的黑袍,张口就要说魏无羡扣五分时,总是被他一把抱起来捂住嘴,憋得蓝忘机面红耳赤的。
后来蓝忘机长得比魏无羡还要高大,魏无羡只好稍稍踮起脚尖捂住蓝忘机的嘴。
蓝忘机很早以前就听说过恶魔会蛊惑人心,引人堕落。
可每每魏无羡那张对这他笑的脸,蓝忘机就忽然觉得那个传闻是真的。
更为可怕的是,他堕落的心甘情愿。
蓝二哥哥怎么总跟着我?魏无羡笑着对他说。多大个人了,当学徒那会儿你就爱抓着我,怎么大了还这么爱找我?
蓝忘机也问过自己,最后他心中的答案却是——
他爱看魏无羡笑,一刻看不到就心里空落落的。
这样的答案太过直白露骨,让忘机半天憋不出一个字,甚至丝毫没发觉他自己的耳尖上泛了红。
魏无羡也没发现。
…只是凑巧。他闷声道。
我可厉害了,要不要我罩你?魏无羡见他这样玩心大起。你现在跟这块地上的恶魔说我的名字,看他们哪个不怕?
不需要。蓝忘机气不过自己,拂袖便走。
魏无羡也不留他,叼着根狗尾巴草,扇扇恶魔翅膀便飞远了。
蓝忘机不禁在心里暗骂自己真是窝囊,修行还没到家成天就会胡思乱想。
他恼羞成怒,心里一横便一拳打在树上,那老树精惨叫了一声,让蓝大巫师祖宗放过他和树根子底下住着的一窝地精。
然而每每就是这样的一番过后,蓝忘机又会情不自禁的去循着魏无羡的踪迹走,就好像小孩子踩着前人留下的脚印行走一般,幼稚的蓝忘机自己都觉得羞不能言。
他知道恶魔的日子不比平常人好过,恶魔天生好斗,再加之魏无羡的实力强,每每碰上同类,即使二人之间毫无杀意,一场厮杀都终将避无可避。
似乎恶魔这种族类,天生就注定是孤独的。
一场厮杀下来,唯一的好处的便是战胜的那一方便能变得更强。
魏无羡很强,几乎百战百胜。
他从不向任何人低头,不会喊一声累,一条路走到黑,甚至当蓝忘机想要插手的时候,魏无羡都会阻止他。
蓝忘机插手不了恶魔之间的事,他心中早就明了的很。
很多很多次,他都在魏无羡命悬一线之时将他护住,不知救了魏无羡几回命,他也不知为此多少回差点丢了命。
魏无羡也想不明白
魏无羡很多次对他说别再跟着他了,很危险。
然而蓝忘机却还是一言不发的跟着他,执拗的像顽石一般。
我是变不了的,别试了,这是从我出生开始就注定的。
我不会走的。
魏无羡最终还是对他出了手,蓝忘机的身形不曾挪过一分,生生受了他一击,那一击魏无羡使了八成魔力,几近下了死手。
蓝忘机呕出了一口鲜血,白衣被染了半身红。
你!魏无羡当真没想过他不会躲,刚迈出一步想要去察看,却又转念一想,心一横,展开翅膀,转身而去。
待蓝忘机再追上魏无羡的时候,等待他的,只剩了孤零零半截黑色的桐木笛,一条残缺的红绳堪堪挂在上面,似有二字曾镌刻于上,只是如今因为一道深深的抓痕,已模糊不清了。
他还记得魏婴在他面前吡吡咘咘乱吹一通时,一曲魔音罢,得意洋洋的告诉他,此笛名为陈情。
蓝忘机摸着笛子上,那曾经他拿着刻刀鬼使神差的为魏无羡刻字的那处,竟是半天连一声哀恸都无法从他喉中挤出。
陈情当真是不曾陈情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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